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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是老鬼?」

 

電影一開始就將焦點聚焦在這個主題上,全片也因此籠罩著猜忌與算計的雲霧之中。看似格局縮小的諜戰戲碼,其實不只是探索人性的層層陰暗,更要觀眾在陰暗之中,發現光的所在。

 

周迅、李冰冰、張涵予、黃曉明、蘇有朋等人一線排開的卡司組合很吸睛,又都是影帝影后,觀看之前,我便已經準備好要過這痛快的戲癮了。

 

幾乎每個人都有意外的演出,先說蘇有朋吧!戲中的腳色是個娘到不行的小生,說話的方式絕非一般斯文,抑揚頓挫是都比有些女人還要女人的嬌氣,我驚訝他的演技突破,他是第一個犧牲者,受刑時由於驚懼而發出的哀嚎,悽慘而陰暗,算是所有演員中突破最大的也讓我最驚喜的一個。可惜他的腳色並非要角,很快便枉死於無妄之災。

 

黃曉明,事實上他應該是所有的主要演員中表現最不出色的一位。雖然他飾演日本人時刻意用不輪轉的發音說華語還滿像的,但我仍然聽到 一兩 句話露出了大陸人說話的口音。此外,我會對他有印象的場景也是因為台詞和他說話的某種魅力,他需要的是好劇本跟好台詞以及好的畫面攝影,不斷去強化他原本就具有的狼一般的神情。我只敢說導演在選角方面,一個內心有著禁忌不讓人碰觸,同時又將家族榮光看得彷若生命般重要的人,他選對了。我不是在說黃曉明靠臉或靠耍帥來詮釋這個角色,只不過他的詮釋憑藉的只是他原本就具備的氣質。

 

張涵予,這是我第一次看這位影帝演戲。成名作是馮小剛導演的:「集結號」,也在「十月圍城」飾演孫中山一角,與周迅在「李米的猜想」中亦有合作。我對他的認識才剛開始,據說他是個大器晚成的演員,也許他是沒有碰到伯樂吧?純粹個人猜想。雖然他的獲獎紀錄清一色都是來自「集結號」這部作品,但今年四十五歲的他,人生歷練雖未必純熟但想必已然豐富,往後若見到他的作品應該也滿有可看性的。在「風聲」一片中飾演的吳志國是關鍵人物,我特別喜歡他與周迅在險惡的環境中,彼此用暗語讀寫的那幾段戲。危急存亡之秋,兩人必須有做大事的決心與覺悟,情感的壓抑與計謀的演出,都在迫切的環境之下被迫上路。張涵予最後幾幕的內心戲也很到位,很棒的演員。第四十六屆的金馬獎最佳男主角沒有入圍卻不令我意外,因為他發揮的空間有限,劇情的關鍵性強但他的份量只能說與其他幾個主要演員持平而已,本身這個角色也沒有特別大破大立之處,相信其他得獎與入圍的作品定有獨到之處或具備某些優勢。碰巧的是,同年他與周迅合作過的「李米的猜想」也僅獲得與演員較無關係的「最佳原創電影音樂獎」及入圍「最佳男配角」獎。使我更想看「李米的猜想」了!

 

李冰冰,同年她與周迅雙雙入圍最佳女主角獎,並拿下當年的最佳女主角獎座。可惜呀可惜,雖然我認為其實周迅演得也很好,但不得不承認,李冰冰將角色詮釋的專注而且突出,她所表現出的憂鬱以及愁苦特別融入那個時代的氛圍。當然這樣說起來,張涵予漢子的真性情、周迅的富家女的驕縱與稚氣、蘇有朋的粉得徹底同時也具有身家背景等的來說,其實每個人的角色都有相當程度的演出,那種傳神與融入,幾乎每個角色都十分鮮明(黃曉明算特例),這也是本片與其他電影區隔的最大優點。而在這些演技好或者演出成功的演員脫穎而出,老實說,我的眼力和看電影的功力不夠,暫時無法解釋為何最佳女主角獎會是李冰冰獲得。她也演得很好,當她無意間發現真相的時那種無奈命運捉弄的心力交瘁的模樣也讓我印象深刻。我曾經看過她與周渝民合演,杜琪峰執導的「蝴蝶飛」。由於她的臉比較苦情,也較老練,我認為在「蝴蝶飛」中她適合演出的原因是由於那個女主角對男主角的癡情符合她這個演員,但其他部分因為有點模糊,所以就不多家論述。

 

周迅,我最愛的女演員,把她放在最後一個來說當然也是我的特意安排。在這次的「風聲」裡我真的真的真的覺得,她碰到的劇情與角色本身的峰迴路轉皆有很多種情境與空間讓她去詮釋,而她也詮釋的都很好!一場她綑綁在倚子上,先是受到家人可能遇害的威脅,再者承認自己是老鬼,然後又要封口不說老槍是誰,最後她乾脆豁出去攻擊黃曉明內心懦弱的弱點,這場戲的轉折透過她的演出,呈現的自然而沒有缺陷之處。黃曉明:「你知道嗎?你的確是一個很出色的特務」當時我還沒意會這句台詞的玄外之音,後來才知道,周迅(其實應該說顧曉夢)原來早已有犧牲的死意,武田(黃曉明)也早就看出來了。這邊另外要說的是,黃曉明被咬傷耳朵時,他整個驚叫的聲音是夠的,可是他的表情還不夠痛苦,個人觀點,僅供參考。影片後段周迅的旁白同樣令我喜愛,我很沉醉在她的每一句旁白:「我身在煉獄留下這份紀錄,是希望家人和玉姐原諒我此刻的決定,但我堅信,你們終會明白我的心情。我親愛的人,我對你們如此無情,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際,我輩只能奮不顧身,挽救於萬一……」或許就是因為她需轉換的情境較多,處理與詮釋上還不夠完美無暇吧?但無論如何,她的演出依舊得到我高分的肯定。

 

「風聲」沒有西洋片諜片的緊湊步調,反而是以心理拉距式的對話來推動整部戲扣人心弦的氛圍,也很成功。劇情的高潮一直沒掉下來,甚至最後的爆點也讓我瞠目結舌。我在看這部電影時一直在等,等待那個讓人意外,拍案叫絕的伏筆浮現,最終終於讓我等到了!雖然只有一個,但那一個,也就夠了!雖然許多刑求的畫面相當殘酷血腥(周迅那段麻繩刮下體的戲……天哪……也太痛了吧?!讓人心疼!),但我相信每個歷史錯動的年代都有著不為人知的陰暗存在,這些陰暗的背後其實存在的是一個個歷史英雄的光芒,在一連串風波的故事背後,令人敬佩的,還是那個時代裡,奉獻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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